第92章(1/2)

待滕王再一次上安时，李治的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日光温，滕王在他前，也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的影。虽然看不见滕王的表，但也能觉到滕王锁眉的样：“陛，我从山中带来一枝梨，颜是很好的。”

安的都开尽了，山间却还有日迟迟不归，李治的鼻端闻到与青草的气息，以及一缕沁人心脾的幽香，他微笑：“清气满乾坤，滕叔的梨好颜。”

滕王前倾，说话极为直接：“陛真的看清了这梨的颜？”

李治笑了一，他毫无焦距的睛仍然很，像是苍白雪原上的两潭，沉静得令人觉不到周遭的暑：“朕看不清。但也无妨，世事有时未必需要看得太清，雾里看，才不至于失望。”

“陛说得对，”滕王摇着扇也笑了，“倒是我俗人一个了。”

听到他笑，李治的角舒展开来：“为政原本就是俗事，皇亲国戚了一州的父母官，心百姓的柴米钱粮，也是俗人。”

这些年的风雨历练让天的风度更加宜人，也更加沉静，仿佛仲夏的绿意在雪白的宣纸上渲染，自有丘壑与山川：“听说近来滕叔在洪州边防重用了几个寒门的武将，让天门阀为之震动。弹劾的奏章，已有许多送到朕这里。”

“那些人要讲就讲，我难会怕天悠悠众？那些抱残守缺的‘君’，我向来看不惯，也不愿与他们为伍。”

滕王傲慢地挑眉，说起军国大事，他毫不糊：“陛，最终在战场上说话的，还是真本事，不是那些世代承袭的荫庇和勋爵。”

李治没有说话。

“若要论离经叛，只怕我还比不上陛。”滕王毫无顾忌地说，若有旁人听到这话，只怕会惊一冷汗，但滕王就这样直接地说了来，“陛从小就是这样，看上去一本正经，坐得比谁都端正地认真读《论语》，其实心里不知有多不以为然，陛对那些条条框框，是打从心里不屑的吧。”

梨的清气沁人心脾，混合着青草的味，也有一丝危险。李治问：“朝野中的言非议，滕叔也听闻到了吗？”

滕王突然大笑，他笑得那样恣意，让殿中乏味的寂静然无存。他满不在乎地声说：“行常人不敢行之事，这才是陛。”

光落在李治略显苍白的脸上，也有些许动容。

他是循规蹈矩的君吗？从来不是。

当今皇后武媚娘原是先帝的才人，令他饱受议论；他的有时无法批阅奏折，都是皇后代为理。女参政，朝中儒臣更多诟病，御史台的奏折不曾间断过。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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