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2/2)

她惯常提剑的手一时抓不住笔。

他说，我有一故人，侧千钧刀。

如果命中无风雪加，父母同堂、无灾无战，他大可以个庸常之人，顺遂一生。

他随手挑了匹，翻上，飞驰天。

扎拉抚过他散的发。

她托起孟汀腰间白石，抵在自己心，似乎在念诵什么祝词。诵罢，她将孟汀拉起，给他佩好纹银、簪起紫金冠，让他完好无缺漏，而后珍重地望着他。

我却有勇越风雪，直至君前。

“殿，先不要急。”何昶与几个近臣都在她边。遗诏未解封，他们都自知是李鉴顾命，又不愿在事定阖棺之前将这“遗命”拿到台面上来说。

命途确有风雪。

【作者有话说】

一整夜，他握着扎拉的手，在满帐的火光之中，在半梦半醒之间。他看到许多景象，有些甚至不曾发生，却无比真实。

扎拉笑着摇。

可他分明怅然若失。

己这十余年。战云中，安，杀臣，一人——他孟观火，权势滔天、睥睨杀伐，却又最最净清白，不让雍昌侯府门楣倒，守得大豫太平、金吾不禁。

李群青在殿中看罢密报，抬手将纸燃尽。

他最后握了一母亲的手，抬起问：“阿玛，你跟我走吗？”

孟汀平复来，正开，扎拉抓过他的手，在他手掌上一笔一画地写她早已淡忘读音的字文。

“臣等不知，但殿自己需要早作打算。”太师，“无论如何，臣等定站在殿侧。”

何昶连连颔首，却不知再如何劝。

什么天第一。

“听闻林纥山风烈。”李群青缓缓，“常有人一去不归。”

但若命中无风雪，何以相逢于灯前。

“我会再来的。”他说。

在少年时，在厮杀中，李鉴一月白，提灯坐在一旁观他用刀。

李群青缓了过来，尽力自持着拜太师，颤声：“云中快来报也需要一日，事会否已有转机？陛当时失音讯，或许此时已经平安无事”

转过，孟汀掀开帐帘，便见万丈天光。几匹胡在面前覆白雪的荒原之上踱步，上还有残留的鞍。

什么尸山血海。

孟汀渐松开她的手。他明白母亲的选择——她已经守在这里度过了一生，比孟扶桑守得更久。这是她曾庇护的土地，这也是她所之人曾死守的城池。

我无敌浪漫不现实主义！！！

孟汀一顿，握了她的手。

怀第一百零二

盼我儿命途无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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