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2/2)

慕名来的举颇多，往来无白丁，更有朝中大儒官等讲经，当朝肱许觅便是席间常客。有人在此偶见雍昌侯，是西征云中一战后，此公因右臂伤重而不复能提刀，遂去军中衔，唯保爵位，亦隐于终南。

林霁华披甲持剑拜：“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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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初五年，帝病薨，谥成，是为成帝。尊遗诏，葬宣陵。镇国平公主李氏女群青立，改年号为建世。西羌诸一，东瀛来朝，当年丰，太平无事。

待到谋划中的时辰到，太极中钟鸣九声，李无伤捧着遗诏跪在殿前，喊皇帝大行。李鉴一白衣，自太极殿侧阶，孤向着延明门走去。他走得很快，仿佛怕钟声真的将自己追上，侧灯明明，一直亮到天际。

许鹤山白发束，面目仍是青年面目，眉间仍存浩然气，向他抬手而笑。

此为天金吾不禁之始。伏月东再问政，公主着衮服、免垂帘。时太傅、大同殿大学士许鹤山卸归涯司职，金吾卫大将军、禁军统领孟汀去职保禄，诸职皆有替代。

永初五年三月七日夜，他将玉玺等相，卸通天冠，犹如初来安时般着月白衣袍，在太极殿中与侧人一一拜别。

却说建世二年，静若沉渊的终南山午镇似被投一块卵石，泛了些涟漪。

李鉴刚住在山里时还有些不适应。前一年毕竟是走观，绕了一大圈，哪里都待不久。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回到终南山。

秦烨已领金吾卫大将军事，向他行军中礼，扬眉笑：“金吾不禁，何须我？”

这不过是建世三年一个寻常的天。

午镇，午，一时也有些闹。那尘封久的谢公祠续了些外客的香火，八卦潭底也沉满铜钱。不过第二年闱罢，外客暂少了些，一时也清寂。分清明复谷雨，播时至，田间农忙，村社将近。人人沐于清溪，簪胜彩，鬓间落满白梨。

二更持榆木佛珠，向他合十。

会想起在位最后一年，他把最后的心思都放在李群青上，同她嘱托了许多事。当时李群青二十有一，握剑持笔的手比四五年前要更加稳当，博得朝臣甘俯首，已可为帝王。

此镇旁山中，沉寂多年的章书院被重开，席上是一位方自四海游历归来的先生。这位章先生居书院之中，隐群山之间，开一小田圃，耕读于斯。有传言此人乃前代帝师门生，可称一句学贯天人，一生未曾仕，却擅明经策问等，尤知如何应付殿试。

何昶已由兰台御史台，望向他时仍存初见时恭谨之态，脊梁直，对他行礼：“谢君成全一纯臣。”

王芙着红官袍，怀中抱着那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