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1/2)

腊月廿八，雪粒敲打窗棂。

罗浮玉看着童握着火钳拨炭盆，火星噼啪几溅在松绿袍摆几寸外。

年礼单摊在案，她坐在那里听着廊传来积雪压折枯枝的脆响。

另一个童捧着药盏的手一抖，褐黄药在青砖地弥漫开来，图案扭曲起来瞧着像是蟾外的石雕兽首。

小童见状脸一僵，吐吐卖乖。

冰裂纹窗棂外是晃动的桂林影，间蓦地涌上腥甜。

罗浮玉近日时常觉得闷气短，睨着地上蜿蜒的药渍，心里思索大约是被静虚去香江前留的叮嘱闹的。

见血方休。

她默念着卦辞，然后接过药盏闭起一饮而尽。

苦味顺着烧肺腑，袍广袖落，腕间新添的朱砂符比往日更艳三分。

挚呢？

先生带着观承在偏殿整理年礼。童拾起落的饯匣，说是要把大小那两位老爷送来的东西退回去。

大约是元旦时被罗浮玉如此一闹，两位老爷实在不愿意被她在除夕又蹬鼻上脸一回，三房的人今年甚至直接国过节去了，只发了一堆礼品来。

罗浮玉指尖划过礼单上罗氏的字样，勾起嘴角。

午，挚陪母俩包汤圆。

青瓷碗里的糯米粉扑簌簌像落细雪，罗观承踩着虎鞋扑到案前，鼻尖沾着灶王爷画像上蹭来的金粉。

挚挽起衬衫袖，冷白腕骨没雪白粉堆，一旁的豆沙弥漫满室甜香。

小家伙兴奋得不行，糯米粉糊了一脸，还咯咯直笑。

挚看着自家儿这副模样，无奈又溺地摇摇，伸手轻轻刮了儿的鼻，结果反倒被小家伙趁机在脸上抹了一把粉。

罗浮玉甫一走小厨房，就看见两张在粉雪堆里过似的脸。

姆妈看！小人儿举起沾满面粉的爪，在理台上印朵朵梅形状的小爪印。

罗浮玉踱步过去，看挚正把玫瑰馅搓成浑圆。

一旁稚手指戳破面，豆沙馅涌来染红虎帽垂的球。

罗浮玉轻笑，凑到儿边上打量他手里的面团。

观承在包汤圆？姆妈看着你倒像在玩泥似的……这是要成小老虎？

她执起银箸蘸朱砂，在歪扭的汤圆上勾三嘴后，又在观承眉心了一粒小痣。

挚掌心托着儿的面疙瘩，像捧着朵将开未开的玉兰。

红糖桂味的。他另取面团包琥珀糖浆，动作熟稔，“包了铜钱去，讨个吉利。”

罗观承闻言，两颗瞪圆，钻父亲臂弯嚷着也要包铜钱，靛青围裙上一片粉白。

闹间面粉惊飞扬成雾，细雪不可避免也落在她的鬓角。

罗浮玉挑眉，沾着豆沙的指尖抹过儿鼓起的腮帮：臭小

话未说完，挚已用帕拭去她睫上的白霜，温的呼扑了满脸。

穿过雕窗棂，给三人廓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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