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回 李乐工chui笛遇仙翁 王供奉听棋谒神女(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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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曰:

声音仙家,月夜引仙搓。只嫌笛未全佳,破共嗟讶。

更惊奔理通仙,决胜负数着无加。止将常势略谈些,国手已堪夸。

调寄“月中行”

人生世上,不特忠孝节义与夫功勋事业、德文章,足以芳后世,垂名不朽。就是那一一技之微,若果能专心致志,亦足以轶类超群,独步一时。且其艺既神,不难邀知遇于君上,致动于神仙,使其所遭逢之事,传为千秋佳话。却说张镐既杖杀阎邱晓,即移书于贺兰明,责其不救睢。恰闻朝廷有旨,命张镐镇临淮,着明移驻别镇。张镐乃率兵攻打睢城,与尹奇大战。奇正战之间,忽然云四合,寒风扑面。贼众都闻鬼哭神号之声,空中如有鬼兵来冲突。一时大,四散狂奔。正是:

死为厉鬼忠臣志,须信忠魂自有灵。

奇兵溃,只得弃了睢城,退奔陈留。谁想陈留百姓,恨其荼毒睢,痛惜忠良被害,遂其不意,杀将起来,斩了尹奇,开城迎降。张镐安民已毕,分兵留守。一面引众回镇,一面将睢死难诸臣,表奏闻朝廷。恰好上皇有手诏至肃宗行在,命褒录死节之人。

且说上皇在蜀中,前少了个杨妃,常怀愁闷。那些梨园弟,又大半散失,供御者无多人,更加不快。还亏有力士日夕侍侧,时为劝解。及闻安禄山焚毁祖庙,杀害宗室,残臣民,遂抚心顿足,十分哀痛。随又传闻禄山已死,乃叹恨:“朕恨不及手自寸磔此贼也!”因追念故相张九龄,昔年曾说禄山有反相,不宜宥其死,此真先见之明。当时若从其言,何至有今日之祸。于是特遣中使往曲江,致祭于其墓,御制祭文一,手书付中使资赴墓前宣读。其文云:

惟卿昔者曾有说言,谓安禄山反相昭然,不宜宥死,宜亟歼旃。

朕听不聪,轻纵,既宽显戮,更予大藩,酿兹凶祸。

追悔从前,卿今若在,朕复何颜!追念老臣,曷胜涕涟。

特遣致祭,以短篇,嘉卿先见,志吾过愆。尚飨。

上皇既遣祭张九龄,且厚恤其家。因即降手诏,命朝臣查录一切死难忠臣,申奏新君,并加恤典,不得遗漏。又闻雷海青殉节于凝碧池,不胜嘉叹,张野狐因乘机启奏:“梨园旧人黄幡绰,向羁贼中,今从东京逃来,请见驾。只因失陷贼,恐上皇爷加之罪,故逡巡未敢。”上皇:“汝等徘优之辈,安能尽如雷海青这般殉节?失贼中,不足责。黄幡绰既从贼中来,必知雷海青殉节之详,朕正问他,可便唤来。”左右领旨,即将黄幡绰宣到。幡绰叩首阶前,涕泣请罪。上皇赦其罪问:“雷海青殉节于凝碧池之日,你也在那里么?”幡绰:“此事臣所目睹。”上皇:“汝可详细奏来。”幡绰便把那安禄山如何设宴奏乐,众乐工如何伤坠泪,禄山如何要杀那坠泪的,雷海青如何大哭,如何抛掷乐,骂贼而死,一一奏闻。上皇叹息:“海青乃能尽忠如此,彼张均、张垍辈,真禽兽不若矣!”因问幡绰:“汝于此时亦曾坠泪否?”幡绰:“目伤心,那得不坠泪?”时监冯神威在侧,向日幡绰曾于言语之间,戏侮了他,心中不悦,奏:“此言妄也。婢闻人传说,幡绰在贼中,把安禄山极其谄奉。禄山在中梦纸窗破碎,幡绰解云:此为照临四方之兆。禄山又梦自所穿袍袖甚,幡绰又为之解云:此所谓垂衣而天治。如此谀,岂是肯坠泪者?”上皇即问幡绰:“汝果有此言否?”那黄幡绰本是个极稽善戏谚的人,平日在御前惯会撮科打诨,取笑作要的,那时若惊惶抵赖,便没趣了,他却不慌不忙,从容奏:“禄山果有此梦,臣亦果有此言。臣因禄山有此不祥之二梦,知其必败,故不与直言以取祸,只以巧言对之,正留此微躯,再睹天颜耳。”上皇:“怎见得此二梦之不祥,汝便知其必败?”幡绰:“纸窃破者,不容糊也。袍袖者,手不得也。岂非必败之兆乎?”上皇听说,不觉大笑,遂命仍旧供御。正是:

闻之既堪为解颐,言者自可告无罪。

自此上皇时常使黄幡绰侍侧,询问东西二京之事。幡绰恐动圣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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