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回 拚百kou郭令公报恩 复两京广平王奏绩(1/4)

词曰：

恩思报英雄志，了平生事。因他冤陷，拚吾百，贷他一死。

友朋谊犹如此，何况为臣？亲王奏凯，全亏大将，丹诚共矢。

调寄“驾圣朝”

从来能施恩者，未必望报，而能图报者，方不负恩。战国时的侯生，对信陵君说得好，是：“公有德于人，愿公忘之；人有德于公，愿公无忘之，无忘之者，必思有以报之也。”孔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夫报德不曰以直，而曰以德者，报德与报怨不同，报怨不可过刻，以直足矣。且怨有当报者，有不当报者，有时以报为报，有时以不报为报，皆所谓直也。若夫德是必要报的，不可不厚报的，说不得个他如此来，我亦当如此答。一饭之恩，报以千金，岂是掂斤估两的事？我当危困之时，那人肯相救，即时迫于事势，救我不成，他这段意，也须终衔。况实能脱我于患难之中，真个生死而骨，我到后来建功立业，皆此人之赐。此等大恩，便舍排家以报之，诚不为过。推此报恩之念，其于君臣之间，虽不可与论报施。然人臣匡君定国，勘扶危，成盖世之奇勋，总也是不忘君恩，勉图报效而已。却说肃宗自灵武即位后，即令郭仪为武尚书，灵武史李光弼为尚书、北都留守并同平章事。又特遣使征召李。那李字源，京兆人氏，生而颖异，有仙骨。幼时常闻空中有仙乐来相迎，其飘飘举，家人共相抱持。后来每闻音乐，家人即捣蒜向空泼洒，自此音乐渐绝。至七岁，便能诗作赋，更聪慧异常。

上皇开元年间、诏召集京中能谈佛老者，互相议论。有一童姓员名亻叔，年方十岁，与众问答，词辨无穷，上皇嘉叹，因问员椒：“外边还有与你一般聪慧的童么？”原来员椒乃是李的姑娘所生，与李为中表兄弟，当便奏说：“臣母舅之李，小臣三岁，而聪慧胜臣十倍。”上皇即遣中使召之，李应召而至，朝拜之际，礼仪娴雅。其时上皇方与燕国公张说弈棋，遂命张说题试之。张说使赋方圆动静。李请言其略，以便措辞。张说指着案上棋枰说：

方着棋局，圆着棋，动若棋生，静若棋死。

说罢，张说还恐他年太幼，未能即解，又对他说：“此是我借棋以为方圆动静之喻，汝自赋方圆动静四字，不可泥棋为说也。”李：“这晓得。”即信答：

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骋才，静若得意。

张说听了，大为惊异：“此吾小友也！”因起拜贺朝廷得此神童。正是：

堪使老臣称小友，共夸圣主得神童。

上皇厚加赐赉，命于翰林院读书。及，授以官职，李再三辞谢。乃赐与太为布衣，太甚相敬。李林甫、杨国忠都忌之，李因遂告归，隐居颖。至是肃宗思念旧，遣使征至行在，待以宾礼，则联骑，寝则对榻，事无大小，皆与商酌。命为右相，李固辞，只以白衣随驾。

一日，肃宗与李并而，巡视军营。军士们窃相指：“黄衣的是圣人，白衣的是山人。”肃宗微闻此语，因谓李：“艰难之际，不敢以官职相屈，但且衣紫，以绝群疑。”遂紫袍赐之，李只得拜受，肃宗即令左右为之换服。李换服讫，正谢恩，肃宗笑：“且住，卿既服此，岂可无称？”乃于袖中取敕书一，以李为参谋军国元帅府行军史，李犹固辞，肃宗：“朕非敢相屈，期共济艰难耳。候贼平，任行志。”李拜受命。肃宗以建宁王亻炎为大元帅，李：“建宁王杲堪作元帅，然广平王居；若建宁王功成，岂可使广平王为吴泰伯？”肃宗：“广平王系家嗣，何必以元帅为重？”李：“广平王未正位东，今艰难之际，人心所属在于元帅，若建宁大功既成，陛即不以为储贰，彼同立功者，其肯已乎？太宗、上皇即其事也。”肃宗：“卿言良是，朕当思之。”李退朝，建宁王迎谢：“顷传闻奏对之言，正合吾心，吾受其赐矣。”李：“殿孝友如此，真国家之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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