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海洋人(1/4)

说话的人是这艘潜艇的指挥官。

听到这些话，尼德·兰赶站了起来。被掐得不过气来的侍者在他上司的示意，踉踉跄跄地走了去，丝毫没有对加拿大人应有的不满。这恰恰说明，这位指挥官在潜艇上享有很的威信。龚赛伊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兴趣，我则惊得发愣，我们都默默地等待着这戏的收场。

这位指挥官双臂叉，倚着桌角，仔细地打量着我们。他为什么迟疑不言呢？是否后悔刚才不该用法语说话？我们不妨这样认为。

经过片刻沉默——我们谁也不想打破这沉默——之后，他平静而富有染力地说：

“先生们，我会说法语、英语、德语和拉丁语。我本来可以在我们初次见面时就回答你们，不过，我想先认识你们，然后再考虑考虑。你们的经历复述了四遍，容完全一致，这使我确信了你们的份。我现在知，偶然的机遇让我见到了负有国考察使命的黎博馆博学教授埃尔·阿罗纳克斯先生、他的仆人龚赛伊和利合众国海军驱逐舰亚伯拉罕·林肯号驱逐舰上的加拿大籍捕鲸手尼德·兰。”

我欠表示同意。艇没有提问，因此我无须作答。此人说法语畅自如，不带一乡音。他遣同造句恰到好，才众。但是我并不“觉得”他是我的同胞。

他继续说：“先生，我现在才来再次造访，您大概会觉得耽搁得太久了吧。那是因为明确了你们的份之后，我需要认真考虑应该如何置你们。我犹豫再三，非常不幸的是你们跟一个同人类断绝了关系的人在打，你们的到来打扰了我的生活……”

“我们不是故意的。”我说。

“不是故意的？”这人稍微提了说话的声音反问，“那么，林肯号驱逐舰在海上到追剿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你们登上这艘驱逐舰，这也不是故意的？你们的炮弹打在我的潜艇上，难也不是故意的？尼德·兰师傅用捕鲸叉叉我，这难也不是故意的吗？”

我突然发现在他的这些话里蕴涵着一被克制住的愤怒。然而，面对这一连串的诘问，我有一个理由充分的回答。于是，我就说了来：

“先生，您也许不知您在洲和欧洲引起多大的争论吧。您也不会知与您的潜艇冲撞导致的海难事故在这两大洲引起的舆论轰动吧。对于唯有您知个中原委的奇怪现象的无数假设，猜测，我不想一一列举。不过，您应该知，林肯号舰一直追到太平洋，还始终以为是在追捕某大的海怪，必须不惜任何代价把它从海洋里清除掉。”

艇嘴角上了一丝微笑，接着换了一比较平静的吻回答说：

“阿罗纳克斯先生，您敢肯定那艘驱逐舰追逐和炮击的不是一艘潜艇，而只是一只海怪？”

这个问题令我尴尬。因为法拉格特舰肯定不会犹豫，他一定会认为，摧毁这样一艘潜艇跟消灭独角鲸一样，都是他的职责。

“先生，您可要明白，”这个陌生人继续说，“我有权把你们当敌人对待。”

我没有回答，原因当然不言自明。一旦到了理由最充分的论据可以被武力推翻时，谈论这类话题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犹豫了很久，”艇接着又说，“我没有任何义务款待你们，如果我要抛弃你们，那么就不会有兴趣再来看望你们了，而会把你们放回到曾经被你们当避难所的潜艇平台上，然后潜海底，忘掉你们曾经存在过。这难不是我的权利吗？”

“这也许是野蛮人的权利！”我回答说，“决不是文明人的权利！”

“教授先生，”艇态度地反驳，“我不是您所谓的文明人。我已经于只有我本人有权认为成立的理由而同整个人类社会决裂。因此，我丝毫不受人类社会规范的约束。我劝您再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及那些东西！”

他的话说得掷地有声。怒气和蔑视使这个陌生人的双目发亮。我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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