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浮冰(1/5)

鹦鹉螺号沿着西经50度，继续不变地往南快速行驶。这样看来，它是要去南极喽？我想不会。因为，迄今为止，所有想去南极的尝试都以失败而告终。再说，去南极的季节也早已过了，因为南极地区的三月十三日就相当于北极地区的九月十三日，上就要秋分了。

三月十四日，我在南纬55度见到了一些浮冰，那不过是一些边20—25英尺的灰白碎冰，形成了一块块海面的礁石，任凭海浪拍打。鹦鹉螺号一直在洋面上行驶。尼德·兰曾在北极海域打鱼，对这些冰山景观早已习以为常，而我和龚赛伊则是生平第一次欣赏这景。

洋面上，一条令人目眩的白带向南一直延伸到地平线边，英国捕鲸船称之为“冰带”。哪怕冰层再厚，也不能够使冰带变暗。它预示着浮冰区或浮冰山的现。

果然，不久就现了一些表面炫目的大浮冰。它们的光泽随着云雾的变化而变化，有些浮冰呈现绿的纹理，就像是用硫酸铜勾画了它们起伏不平的纹路；另几块就好像是大的紫晶，任凭光线渗透，把光折在无数的晶面上。这些有别于石灰石烈反光的冰块，用来建造一座大冰城看来是绰绰有余。

越是往南走，像岛屿一样的浮冰就越多，而且越大。成千上万的极地飞鸟在一座座冰岛上垒窝筑巢。海燕、羽黑白相间的海鸟和鹱鸟的叫声震耳聋。有些飞禽把鹦鹉螺号当了鲸鱼的尸，飞来停栖在它的船上，用它们的尖嘴把钢板啄得叮当作响。

在这段穿梭于浮冰之间的航行期间，尼艇常常呆在平台上，仔细地观察着这荒无人烟的海域。我发现他那双平静的眸有时会变得熠熠发亮。他心里是否在想，在这片人类无法抵达的极地海域，他才有宾至如归的觉，自己才是这片难以跨越的空间的主宰呢？也许是吧。不过，他一言不发，木然不动，只有当他本能地意识到自己是在指挥潜艇航行时才回过神来。这时，他正娴熟地指挥着鹦鹉螺号，灵巧地避开了大浮冰的撞击。有些大浮冰竟达好几海里，达70—80米。我们的视线常常被完全遮住。我们航行到南纬60度附近，便无法前。不过，尼艇仍然在仔细地寻找通，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狭窄的缺。他大胆地指挥鹦鹉螺号了去，而且明知，鹦鹉螺号通过以后，后面的上就会结冰。

在这位灵巧的艇的指挥，鹦鹉螺号就这样逾越了所有的浮冰。这些浮冰据它们的形状和大小，被着了迷的龚赛伊细分为：冰山或山脉，冰原或平坦、无垠的原野，浮冰或漂浮的冰块，冰块或碎冰块，圆形的叫冰团，条形的就叫冰条。

气温非常低，放置在外面空气里的温度计指示的气温是零二至三度。我们穿着和的海豹或海熊袄。鹦鹉螺号的舱里有电恒温供，外面再冷里面也觉不到。况且，它只要潜距离海平面几米以的层，就能够于可忍受的温度之中。

早两个月到这个纬度的地区来，我们就能遇上二十四小时的白昼。不过，这里的黑夜已经有三四小时了。再过一段日，极地就要被黑夜笼罩整整六个月。

三月十五日，我们越过了新设得兰群岛和奥克尼群岛所的纬度。艇告诉我，从前这些陆地上栖息着许多海豹家族。但是，那些英国和国捕鲸船疯狂地滥杀成年海豹和怀胎的雌海豹。在他们大肆屠杀以后，昔日生机的陆地变得死气沉沉。

三月十六日上午八时左右，鹦鹉螺号沿着西经55度驶了南极圈。冰山把我们团团围住，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不过，尼艇总能一段一段地通过，逐渐向南极近。

“他到底要去哪里？”我问。

“得去问他，”龚赛伊回答说，“反正，到不能再往前走时，他总会停来的。”

“这个，我不敢肯定！”我应答。

不过，坦率地讲，我承认，这次探险旅行我一都不觉得厌烦。这些陌生地区的景令我赞叹不已，我不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受。冰山世界气势磅礴，千姿百态。这里构成了一座东方城市，清真寺和尖塔林立；那里是一座沉陷的城郭，犹如发生过一场陷落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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