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2/2)

“没关系。”宁绥一一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就像真的在安抚自己的孩。

“我知一直叫你妈妈很不礼貌……但是、但是……”寸心把埋在他颈窝，泪沁了他的衣服，“妈妈……我很想你……”

“还有我。”宁绥幽幽地。

宁绥半跪来，将寸心拥怀中：“已经没事了……”

只不过，宁绥想得更。她最大的痛楚也许来源于，倾全族之力都难以抗衡的灾祸，却被两个外来人顷刻间碾作飞灰。

她在极力压抑自己间的噎，但愈是撑，绪便愈发摇摇坠。她缓缓蹲来，被岁月侵蚀得满面风霜的脸上泪纵横。宁绥望着她忽然很是慨——

昭暝一时间也捺不住，宁绥无奈，剑指唤其鞘，雷影随焚枝光焰刺魇妖群中，先是被包裹，而后猛然炸开耀目的光亮，将天地间的昏暝扫却一空。

“你们的来意，我其实已经猜了个大概。”寸心直视着他的睛，两颗瞳仁微微泛起银的光亮，“母亲的最后一缕神识也被污染，牵连到你，实在不好意思。”

寸心忽然开始恸哭。

破碎的与灰烬坠落于地，伶仃的几个也不负隅顽抗，转便飞去，梦境重现光明。寸心仍在瑟瑟发抖，望着洗涤一净的天，忍不住惊叹：

最懵懂无知的年纪里见唯一的亲人惨死沙场，临危受命带领全族四避祸，躲在梦中不敢现世，却连最后的家园也差被摧毁殆尽。

“这就是……表舅的真正实力吗？”

可人不会自怨自艾，不会偏安一隅，卧薪尝胆、破釜沉舟一直都是人天中固的一分。一代的力量不足以向神挥剑，还有一代，一代。

一如人族的困境，宁绥不动声地瞥向侧的夷微，半晌，又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天穹，仿佛那里也有一双同样淡漠的睛同他对视。神轻而易举便能将人的命运把玩于指尖，人却必须竭力而战，才能为自己挣一条生路。

她原本还只是少年，也本不需要承担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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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手结印，纯净的力量自指尖淌而，缭绕在宁绥的周。

“对，还有他。”夷微同样幽幽地，将焚枝枪匿识海，“一群乌合之众，无需全力应对。它们很一段时间应该都不敢回来了，你们尽快修补银瓶凼梦境。”

笼罩天地。众人正迎敌，却被夷微抬手拦。焚枝枪呼啸而起，化作无数通达天地的光焰。

固然有懦弱者将命运全然由神的意志左右，愚钝地听信报应不的威胁，了求神拜佛的傀儡，但历史的车向前，仍然有前仆后继的勇者扛起了反抗的大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