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依（重生） 第115节(1/3)

“我没病……”元瞻咳了两声，一名侍女飞快端来一盏凝神茶，可他却摇了摇。“你们都去。”

扶着他的太监犹豫：“殿，您的还虚着，万一……”

“去。”

元瞻的声音虽说不大，可语气却是威严。太监侍女们不敢再劝，匆匆行了礼，低走寝殿。

灰白的幕帘似乎将元瞻的面容笼在薄雾里，可即便如此，张盈也看得见他睑的青黑。

他从小金尊玉贵，虽是生在皇家，可庆德帝和皇后娘娘恩多年，不曾让他受过被父母冷落的罪，更别说皇后的死，来得太过突然。

骤然失母，谁人不痛？

张盈心里生疼，许久才缓缓：“如今陛辍朝，上不安，殿应当珍重自才好。”

元瞻没有说话，上前几步，慢慢掀开帘。

张盈这才发现，他脸上已遍布泪痕。

不知怎的，望着这样的元瞻，她心里突然了，想了一夜的劝宽之言，竟半个字也吐不。

元瞻穿着素的太常服，站在她面前，像一株被人用铁丝扭结曲的天目松，空有一副荣贵的外壳。

“殿……殿……”

才刚开，元瞻忽然抱住了她。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没能的话也僵在了嘴边。

这不合规矩！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叫，着她把元瞻推开，可她的双手却仿佛冻住了一般。

肩传来冰凉，她知元瞻在默默泪。她叹了气，总算抬起了手，却没去推他，而是轻轻抚着他的背。

许久，她才肃然：“殿可查皇后娘娘忽然离开的真相？”

元瞻松开她，低了，声音有些发闷：“还不曾，太医院说是吃了岔，有人蓄意毒，可刑那边迟迟找不到真凶。”

“陛和娘娘似海，照的形来看，娘娘事，陛和殿是悲痛难当。殿细想，这样一来，何人受益？”

元瞻眉皱，思索片刻：“父皇并无兄弟，也只有我一个儿，要是我卧床不起，朝中再无人主持大局……”

“不，皇族中能主持大局的，还有一人。”

张盈的话瞬间刺醒了他：“你是说梁王叔？”他的语调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不可能！梁王叔一向远离朝局，也从不担任要职，他并没有加害母后的理由……”

“可他是元氏皇族弟，岂能睁睁地看着帝位落他姓之手？”

“他姓之手？”

元瞻愣愣地望着张盈，很快明白过来张盈在说什么。

虽然他和庆德帝都冠元氏姓，可元昭何人不知，他的祖父武皇帝本姓段。元昭中兴后，为了稳住元氏江山，武皇帝命当时还未生的太，后来的庆德帝弃段改元。

说起来，梁王元轼一脉，才是元氏血统所在。

可当年江山重建之时，老王爷全家已被篡位逆贼囚禁在中多年，受尽折磨和羞辱。他念武皇帝和孝明武皇后的解救之恩，又见江山仍旧姓段，便以自己不过是元氏远系旁支为由，奉庆德帝为尊。

论说血脉，庆德帝一支自元昭佳懿公主元清和，后来的孝明武皇后，论起来倒比元轼更为正统。

难就因为是女所，便不算元氏血脉么！

元瞻的脸渐渐低沉，右手落在立在一旁的椅上，指节发白：“梁王的确有心怀不轨的初衷，可我至今都没有见他哪怕一星半的谋反之意，会不会不是他？”

张盈上前一步：“殿，梁王就真的没有一丝破绽吗？几年前，他和方家断亲，当日便传皇商何家与梁王府死相往来的消息。

后来梁王妃的人选换了又换，可不是方家、左家，还是如今的陈家，哪一个不是手握兵权的将门？梁王一个闲散王爷，为何几次三番都要与将门结亲？殿聪慧，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得益之，细想便知。”

元瞻沉默良久，右手却越发握，指尖在椅椅背上落划痕。

“我去见父皇，你留在这里，没有我的准许，不要擅自离开东。”他语调冰冷，说话间便往殿外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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