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惨伤别(1/2)

esp;&esp;葬岗。

esp;&esp;不知谁的坟上，纸幡在迎风飞扬。

esp;&esp;明明是风，却萧瑟得如同秋风。

esp;&esp;墨青寒的坟上，除却一抔新土，什么都没有。

esp;&esp;我定定看着那小小的坟茔，久久说不一句话。

esp;&esp;四野如此荒凉，突然觉得人世好生寂寞。

esp;&esp;“神裔，我已命人为墨老先生重新造坟，明天咱们为他举行一个隆重的葬礼……”郡守在我后絮絮叨叨、无限殷勤地。

esp;&esp;“叫他墨青寒。”我冷声：“我的记忆里，永远不会有他衰老的模样。”

esp;&esp;“是……为墨青寒先生……墨青寒公重新造坟……”郡守察言观，立即改变了对墨青寒的称呼。

esp;&esp;第二天，葬岗上，墨青寒的尸被起。

esp;&esp;我一条白绫缚住双，站在坟茔旁，想要最后一次摸墨青寒的脸，却在伸手去的刹那停了来。

esp;&esp;我不在乎摸到他枯的肤和满脸的皱纹，可是他在乎。

esp;&esp;不要记得他衰老的模样——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esp;&esp;那么，就让我心中，永远保留着他第一次对我说话时年少清朗的声音吧。

esp;&esp;我颓然垂手，示意抬他的人将他小心放棺木中。

esp;&esp;当棺盖合拢并被钉死，我的心似乎也被钉在了幽暗的棺木中。

esp;&esp;跟随抬棺的人走向新的墓地，空气中飘起低沉而悲怆的哀乐声。在我后，因神裔之名，我知送葬的队伍庞大无比。

esp;&esp;然而，死后的风光，弥补得了生前的寂寞惆怅吗？

esp;&esp;我不相信。可不如此，怎能安抚自己的心？

esp;&esp;哀乐声里，棺椁落地。或真或假的哭声连成一片——有谁会为他真的悲哀？

esp;&esp;当纸灰飞起又落定，当送葬的人群四散离去，我取缚的白绫，独自站在他大而华丽的坟墓前，任悲伤汹涌如泛滥的海，将我彻底吞没。

esp;&esp;“明明说好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你怎能言而无信，中途离去？”我问他。

esp;&esp;而他已再不能好脾气地笑着，寻无数答案回应我无礼的质问。

esp;&esp;你的确是一个自私的人！你不但自私，而且自以为是！你固执愚蠢，你本不值得同怜悯——

esp;&esp;我一声又一声责骂着他，可是他却再也听不见了——这使我无比愤怒。

esp;&esp;你不是我吗？你怎能忍心将如此的凄凉、悲伤、绝望留给我一个人默默承受？

esp;&esp;我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泪满面跪倒在他墓碑前。

esp;&esp;抚摸着冰凉的墓碑，我泣不成声。

esp;&esp;天渐渐暗来，暗来的天中走来一个比黑夜更黑暗的影。

esp;&esp;那影在我后停来，默默看着我，看了很久。

esp;&esp;我既不回，也不说话。

esp;&esp;“狐狸——”那影终于开了，一如既往的冷漠中着慵懒：“一个普通人而已，你已经陪了他一生，大可不必如此为他伤。”

esp;&esp;我站起，转过，不带一丝地看着那影，半晌，冷声：“夜川，你为我采来万年雪莲，本来我应该对你充满激。可是，你不该托他人之手转于我。倘若十年前你亲手将万年雪莲给我，事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esp;&esp;夜川淡漠地：“十年前……你丑成那般模样，我以为你不太会想见到故人。”

esp;&esp;我浑一震，蹙眉：“十年前……我很丑吗？”

esp;&esp;“丑得惨不忍睹……难你自己竟不知？”夜川的声音中透一丝惊诧。

esp;&esp;我张大了睛，闭了嘴，定定地望着夜川。

esp;&esp;我当然无从怀疑夜川的话。那么……是墨青寒一直在骗我？

esp;&esp;难怪，他会为我蒙上面纱。难怪，他会在我问他我漂不漂亮时泪满面。难怪，他要拼了命杀死那想要揭开我面纱的人……

esp;&esp;往日的滴滴浮上心，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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