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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培挠想了好一会儿:“这还真是不知,没打听过。”

“去打听打听,最好能跟本人联系上。”宵山说。

“怎么突然打听起他来了?”平时也没见他喜音乐呀。

宵山仰着喝酒:“你别,联系上了跟我说一声就是了。”

姜培愣愣地:“好。”他突然想起有一天听炊事员说过音乐家的事:“那天小常,就后勤队的那个,好像说起他来着,这几年没什么曲,生病了在疗养。本来逢年过节好歹来弹弹琴的,现在也不愿意面了。小常喜没事听听曲你知的。”

“病了?”宵山皱眉。

姜培说:“年纪也不小了,有个三病五灾的也正常。”

宵山是人,不喜音乐也不听不懂曲。但是沈仪祯喜,而且喜得不得了的样,多打听打听总是没错的。最好是能安排见个面,让人现场弹两首,沈秘书必定圣心大悦。他不是怕他吗?那就换个人来,换他喜的,而且一定要是最喜的那个。

姜培见他表不对,反应过来:“您这是要办堂会?”没准儿还是给哪位姨太太办的。

宵山打开他的脑袋:“放你妈的!老像是这人吗?”

不像是听堂会的,但是很像养姨太太的。姜培跟在他边多年,能让这位将军上心的他大概也知。他暗暗心惊,这是招惹了哪位天仙?还要劳动杨大师,好大的架势!

“不是我没给你提这个醒儿,人家杨大师是全球著名的音乐家,轻易不带的。”姜培小心翼翼地试探:“要不然换个人,喜音乐也不一定是杨韶青吧?”

宵山知他想问什么:“跟我绕弯。你们家将军夫人就喜姓杨的。”

姜培很兴:“您这回真的动了凡心啦?”

宵山闷喝酒不回答他。是不是动心他不知,他只想让那个人过得开心一。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面,那么多红男绿女,从来没来过前线的,各个又兴奋又激动,叽叽喳喳吵得人疼。就那个人站在最后面,穿一件月岩灰尼龙短外,领竖得的,两手揣在袋里,像是很冷,因为低着半截净的脖来,像一只单纯的动把弱大大方方放在捕猎者前。宵山就想,他知不知有人正在盯着他那截脖呢?

仿佛回应他的想法,那个人突然偏过朝他看过来,目光没扫到任何可疑者,但他还是本能地缩了缩脖,越往后退几步。宵山突然明白,那个人是知来会发生什么的,他不愿意但还是来了,看来那些官员说什么照自愿原则果然都是放!他把人从几个级士官手里夺过来,带回自己的帐篷里去。他还觉得自己救了人家,至少没有让最坏的况发生。

第二天起来才发现人被折腾得像打过仗,他想捞过来哄两句,被打开了。那个人用厌恶而恐惧的目光看他,就像那天早上在餐桌前。如果不是和杨韶青的那张合照被发现,缓和了气氛,他们之间连话都说不上两句。那个人拿着照片用冷淡的表说:“呵,我还真是矜贵呢。”

宵山像被打了掌,他想,是他错了,这样的人,他不应该去折人家的骨

沈仪祯可能不知,秘书室主任本来有两次机会调职升,都被驳了回去,往后的日里也不可能再升了;太624年和25年两次组织劳军,秘书室都没有分到一个名额,原因是“特殊指标不合格”,这个理由还是人事绞尽脑来的;杨韶青的合影一直被带在边,不是因为有人稀罕名人合影,谁都知宵大将军人、狗不通,那张照片是一个提醒,时时刻刻要打他耳光,他也曾亲手毁掉一个人安逸而闲适的人生。

如果没有宵山,如果没有那次劳军,沈仪祯本应该过得平淡、快乐。宵山变成了他人生里一个不必要的重大挫折。所有人都当宵山是英雄,是将军,他们信任他、崇拜他,他要让人家兴是很简单的事。但这些都是虚的,英雄从来不止他一个,今天是他,明天又换一个,今天这些人跪倒在他脚恨不得脑袋磕破,明天也可以把他骂成叛国贼。只有沈仪祯知宵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有过最亲密的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真实的、确切的。

哪怕只有这样一个人因为他而兴,他活着就不算一件坏事。

姜培只当是天仙难讨好:“要我说,杨大师还不是最重要的,将军,您得换个思路。”

宵山挑眉:“职务、薪、级别老都他妈给了,非得挖个心来给他?”

姜培惊叹:“她是不是对您有什么成见?”其实他是想问,是不是你对人家太暴了?宵山的凶恶脾气是全军都知的,别说滴滴的小女孩,就是男人被他瞪一也是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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