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理想与幸福(2/6)

他觉，武藤现在所唱的，依旧如那晚唱给自己听的那首歌谣一般，旋律轻快活泼，也夹杂了一淡淡的伤；但因为曲本饱，听者聆听时，并不会产生悲哀的愫，反倒会给心中平添几分踏实与温。

“哦？是吗？”男人转过脸，看向王良明的神里写满了期待：“那要不，等你们这里过节的时候，你也带我一块儿去看看，好吗？我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同，有多少我不了解的？”

“别兴的太早了。到底能不能成功，还是另外一说呢。”王良明嘴上仍在努力逞，给男人的兴奋儿泼着冷。可的劳累，还是驱使他老老实实坐到了男人旁边。

“这跟庙会不一样呀。”

“你也躺，”武藤用手拍了拍旁边的一块地儿，同时把堆成一小摞的柿推远了一些，给王良明挪腾了空间。他冲王良明咧了嘴，一整齐的白牙，说：“忙了大半天，比预想中的，还要稍微好。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一会儿。”

“这个，也是你们家乡的民歌吗？”王良明问了日本兵一句。

“是这样的。”武藤一边回答了他，一边又伸过胳膊，从王良明旁取了个大柿。男人把烟夹在另外一只手的指间，将柿嘴中，啃了两后，继续说：

王良明乍一听觉得不对味儿，便主动纠正了男人的讲法：“我们这边的庙会，只有每年节的时候才有。而且，也从来没有什么篝火呀神社呀……啊不，你们的神社，应该就相当于我们这里的寺庙吧？庙会倒的确有很多是在寺庙附近办的。但是，大多都不会到里院，那些和尚们修禅悟的地方。”

“可…小镇上是从来不搞的啊……只有我妈的纺织厂那儿，临近的那个县城里面可能搞一搞。”王良明叹息了一声，接着讲：

“……”

“但是，我们来这边几年发现，其实吧，即使逢年过节，大家也都没什么心思去琢磨日如何才能喜庆。毕竟能有钱买粮，不挨饿，就已相当了不起。而且，一到节，去县城的那

“不要总是说‘不’，要学会回答‘是’。”

，自己和飞行员的一项‘劳动成果’。

飞行员脸上的笑意愈发厚了。武藤抬起手，扳住王良明的肩，把他拉躺倒了来，然后讲：“不要总是那么没信心嘛。既然了，还是有我在，就肯定能成。”

“唉，那你说，要是不成，怎么办吧？”

武藤笑着了，跟他讲：“对啊，是北海原住民的船歌。我们家和北海只隔了一条海峡，有船能够过去，很方便。所以以前，那边有什么祭典啊，仪式啊，还有过节日的时候，我都经常会过去看看。”

“那地方的渔民每次海之前，除了要祭祀众神与大海，时不时还要搞很多……嗯，用你们这里的话来讲，可能应该就算是…庙会一类的活动吧。通常，大家会围坐在篝火旁，或者齐聚在神社里，一起唱些古老的歌，亦或是给即将远行的渔人们，应援，鼓劲儿。”

王良明侧过，静静望着近在咫尺男人的脸庞。

“先吃东西吧。已经到中午了，有饿了。”武藤说着，自己也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了一个，咬了一大。然后，男人席地而坐，就势躺了来。

武藤，来了神，满脸都洋溢着兴奋：“在满洲国那会儿，跟着几个战友去游玩过一两次，有趣得很。不过，我并没发现，你们那个‘庙会’和我们的祭典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你们这里的庙会，还会挂我们常的白灯笼和鲤鱼旗呢，哈哈。”

说到这儿，他又问起了飞行员：“你还知庙会啊？”

“然后，你也就跟着学会唱这些了。”王良明接着问。

王良明转过脸，望着男人犷眉宇间透的一志在必得的气势，恍惚中，竟有那么一瞬，差有了要相信的冲动。他慌忙摇了摇，颇费了番功夫，才把那些七八糟的念甩到了脑后。

说罢，男人便闭上睛，不再继续跟王良明扯闲天儿，而是轻轻地哼起了一曲民谣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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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藤则微微闭着睛。因为在休息，所以他整个人显得稍稍收敛了些，由先前的豪放不羁，回归了平时的那淡然与洒脱。

武藤‘教育’完王良明后，又从兜里摸了香烟，上了一支，放在嘴边悠闲地了几，吐了一圈圈白烟。然后，他颇为教条式地总结：“要有信心，有希望。所有的困难，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良明一时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讪讪地对武藤说：“你不觉得不一样……那是因为…那地方已经被你们‘归化’了。所有人的生活方式，都是你们过日的标准，完整搬过来的。好不好？”

“肯定能办成。”片刻过后，飞行员自信地挑了挑眉，笑着说。武藤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搁到王良明脑袋面让他枕着，同时又讲：“就算办不成又怎样？有我在这儿。这条路行不通，咱们再换一条路试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