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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洛然看天边刚灰蒙蒙地亮，徒弟们都应该还没醒，于是琢磨着先些心，好让他们吃着玩。思及此，他洗漱的动作便快了许多，匆匆挽了发，就来到了厨房，熟稔地和起面来。

等到半个时辰之后，他就已经把心炸好，都装盘里，端了平日上早课的地方。

与白和允瞳都坐在桌案前，只有云卿站在里间的门，半明半暗的界。

听到动静，他方才转过来，然后和与白他们一样落座，似乎见条案上有灰，他微皱起眉。门外自然有人来帮他用帕把条案净，折腾了好一番功夫，洛然已经把心给与白和允瞳分完了，只留几块特意的——云卿不吃甜，所以他手里碟上那几块用的都是少糖的馅。

与白撒：“师尊又偏心，我和允瞳的是一样的，单就云卿的不同。”

洛然现在看到与白还有些讪讪，又闻他此言，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哄：“那你说喜吃什么样的，我再给你。”

“算了，我不想师尊那么累。”与白用如笋尖的手指起一块心，送到洛然边：“师尊也尝尝。”

洛然咬了一小：“好像炸得有久了。”

与白就自然地把手收回来，在洛然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笑得睛弯起来：“反正师尊的我都喜吃。要是以后回父亲那里，吃不到师尊的心了，我肯定过不去，要是能把师尊一齐带走就好了。”

洛然摸了摸他的脑袋：“我都好几百年都去过天了。”

云卿忽然重重搁手里的茶盏，冷：“还走不走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洛然见他动怒，忙站直了，把手里端了许久的心放到他面前的条案上，温声：“先尝尝心吧，这是之前没过的样式。”又压低了声音，像是少女和自己的心上人密语一般，带着些怯怯的羞意：“知你不喜甜，单给你用了一少糖的馅。”

云卿没说话，连正都不曾赏他一个，只皱眉站了起来，转朝外走。

走到门，他又淡：“师尊好歹也是辈，何必整日里往厨房跑，这些无用的东西来讨小辈的喜。岂不是自己作践自己，也怪不得别人不尊重。”

“师尊，你是不是还在想哥哥说的话？”

几人一路行至凡间的市集，在一家茶馆坐暂歇，与白就凑到洛然的边悄悄问他。

“师尊就是脾气太温顺了，哥哥也太目中无人了些，师尊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的睛杏一般动人：“要是师尊实在觉得哥哥无礼，不如把他打发回去，我在父亲面前回明了，父亲必定责罚他，不会让师尊委屈的。”

洛然虽然被云卿说得心里难受，却也舍不得他受责罚，只：“这些都是小事，无妨。”

“但是……”

与白还想再说，云卿朝他们这里瞥了一。

洛然就制止了与白要说的话，与白抿着，睛里有隐晦的狠戾掠过。

旁边桌上有人在闲聊。

“柳家的大小还没嫁去？”

“被妖怪给附了，哪个人敢娶？你要是舍得一剐，也没人拦着你去当个风鬼。”

“不是说她被柳家关在地牢里了吗？连太都见不到。”

“可惜了，那样一个人……”

洛然刚听些门，小却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又是允瞳，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蛟尾给来了！洛然吓得不轻，而允瞳只拿一双漆黑的睛看着桌面上的茶盏，冷冷清清的，没有半绪。他似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允瞳！”

洛然忙伸手去摸他的蛟尾，攥住了尾端，手指促似的一掐：“收起来！”

允瞳的耳却突兀地红了。

云卿的面更难看了几分，讽：“大广众之，师尊是要跟自己的小徒弟求吗？”

洛然这才记起来，龙尾是之，哪由得他去碰的。他的手心登时起来，慌忙丢开了。允瞳面无表地把蛟尾收了起来，然后认真地看着洛然，洛然知他又想“喝”了，顿时尴尬非常，只不知，故意扯开了话题。

“刚才那桌人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吗？既然有妖作，我们何不去一探虚实？”

这次洛然确定自己没梦。

他带着三个徒弟，刚敲开柳家的大门，前就陡然变得漆黑，等再度明亮起来的时候，旁已没有别人。而面前也不是方才的家寇贰而丝零柒尔刘漆留溜群朱漆大门，换了富丽堂皇的殿宇，翡翠为阶，白玉为栏，穹镶满了东海珍珠，莹莹地发着光，金碧辉煌竟不似凡间景致。

洛然认识这个地方，正是九重天，只是不知这个地方如今是谁住。

他走去，周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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