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蓬B(1/4)

天堪堪暗去时，原矜在镇上和兰今碰面。晚饭用到一半，兰今新奇：“何事了，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原矜回神，夹起面条往中送，垂，对昨夜之事实在难以启齿。

昨晚他并非全无意识，清醒后，那些景历历在目。他想起……其实到后半药效去得差不多，他的状态已是接近可控，他能认得闲，亦知晓他们在什么。

可他没停，在得闲的勾缠放任自己沉沦——这是为何？

他分明可以行停，可他……他是愿意和得闲那事的吗？

师父和师兄都说过，那是只有和心悦之人才能的，否则便是不检。既然他愿意与得闲……他是心悦得闲的吗？

原矜咽面条，满心迷茫。

他临时山同兰今会面，是今晨收到兰今的飞鸽传信，遇见了疑似天派的余孽。对方仿佛查到有关原矜的线索，在搜寻他的踪迹。

兰今与天派无冤无仇，懒得犯杀孽，只通知原矜，问他要不要来斩草除。

原矜自是要来探一探的，若不是天派的便放过，若是，便杀了以绝后患。既是报仇，自然要到最绝。

整个天派无一人不用炉鼎修炼，就连杂仆，上用废或快用废的炉鼎亦能捡来用用。原矜至今记得自己一回潜天派，有两个杂仆是如何围在他师兄的尸旁，丑态毕地尸。

在他看来，天派无一人无辜。

夜渐，兰今回房休息，原矜潜盯了许久的两间厢房之一，疑似天派那几个就宿在这里。

走前兰今：“他们大约有四或五人，你药带了没？——那就成，你小心些，动静别太大，扰人休息。”

原矜应声：“放心，搅不了你清梦。”

他上楼，从窗中翻去时冷冷的，面上尽是肃杀。房里二人早中了兰今设的迷药兼散，分量恰到好，原矜刚走近榻边放重脚步，便将昏昏的二人惊醒。

一人翻坐起，猛地一晃，险些栽落在地。他惊怒：“你是何人？你何时……你对我们了药！”

“这倒是奇了。”原矜歪，微微弯眉，那笑丝毫不带平日里的温和，仿若冰霜，“你们不是四找我，怨我灭了你们全门吗，怎么还问我是谁？”

另一人大怒：“你便是那——那丧心病狂的——”

“你们是哪个门派的来着？”原矜居临，看他们挣扎抓起武，“动过的小门派太多，记不住。说来听听，兴许我还有印象。”

那人大刀，暴怒：“我们天派——”

话未完，便教薄被当罩住，一剑穿。原矜话就再无耐心，将剑一别，淅沥的血在被单上拭净，没带一缕溅到床榻外。

他寒芒闪烁的剑尖抵住另一人的咙，眯：“你也是天派的杂碎？”

清晨，兰今神清气楼，原矜已在一楼，边用早饭边等她。

兰今端起碗尚冒气的豆浆，喝一，漫不经心：“解决了？”

原矜：“解决了，一共四个。我清理得很净，那几人是夜里退房走的，不会生命案影响店家生意。”

兰今：“真熟练啊——人扔哪了？”

原矜拿起个白面包：“河里。捆上石，沉底了。”

两人边闲聊边吃过早饭，兰今见他没要走的意思，稀奇：“你不回药庐？”

原矜抿，抬：“不着急。我和你……走一段吧。”

兰今：“那咱们满院药草怎么办？还有那些药材，好几样都要趁日好，日日要晒的。”

原矜低：“有得闲呢，该什么……他都知。”

兰今何曾见过他这般心神不宁的模样，颇有兴味，见他不愿多说，便：“也行，药庐不养闲人，让得闲忙去吧。”

两人顺而，一日后换了陆路。兰今应邀到蜀中参加一位忘年的寿宴，山路远，寿宴在两月后。她早早发，是预足了时间一路且游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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