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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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行。」

蒲邑舟刻意压低了声音,话语中满满嘲讽。

窗外天光大亮,两个小纸僕在门探脑,不明白小主人怎么日上三竿了还赖在床上不起,好奇地盯着待在何焉床边的蒲邑舟和明净浊二人。

蒲邑舟仔细查看何焉的后,从袖中掏一青瓷药盒,小心翼翼地将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透明凝膏涂抹在何焉的肤。何焉昨夜显然是被得狠了,纵使指尖碰到那片佈满紫红瘀痕的伤,他依然睡得很沉,没有半醒来的跡象。

明净浊垂首端坐一旁,面红耳赤、不敢作声,但蒲邑舟没有放过他,动作轻柔继续上药,嘴上仍是夹枪带,「有些人表面看着尔雅温文、貌岸然,没想到啊没想到……竟是沾了荤腥就失了人,居然忍心对个孩这么重的手。」

明净浊的垂得更低了,额前散落的瀏海也掩不住通红的面庞。屋外不断传来朱砂和石青的窃窃私语,蒲邑舟蓄意迁怒,一记刀甩向门,吓得俩纸人赶忙逃离。

理完脖颈的伤,蒲邑舟细心为何焉系好上衣,开始检查他的,从明净浊的位置望去,只见蒲邑舟的背影严实挡住了床上的一片光。

睡梦中的何焉意识到躯再次遭受侵犯,脣畔溢连绵低,丝丝缕缕地,如同黏着于蒲邑舟指尖的一缕晶莹银丝,似是化的药膏又或是其他的东西……蒲邑舟不发一语,手指将药膏推那饱受蹂躪的稚,细緻抹匀在每一寸

听着何焉动的,明净浊到满生津,许是气血上涌导致的错觉,他觉得蒲邑舟这药上得着实有久。

何焉敞开了躯,儘陷梦境,依然对的异百依百顺,可是这事……怎如此恼人呢?来来回回地四磨蹭,时不时换着方式搅,每次退了去以为结束了,不一会儿又带着凉丝丝的黏来,迫得他几番来煎熬不已。

他疲惫至极,睁开惺忪睡吁吁,全蔓延着昨夜已然熟知的,傻愣着不知现在是梦中抑或大梦初醒。

不小心把小孩儿玩得醒来,蒲邑舟犹自面不变,拿来手绢净手指,若无其事地柔声问:「还好吗?」

何焉坐起,泛红的迷濛泪望着蒲邑舟和明净浊,好半晌才清醒过来,也不在乎此刻一片狼藉,张哑声便问:「我帮上忙了吗?」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一愣。

明净浊虽到愧疚,但激之溢于言表,憋红了脸正想说什么,蒲邑舟已率先截住话,「帮大忙了,接来只要时服药,慢慢就能痊癒了。」

蒲邑舟笑着为何焉整理好衣裳,接着端正坐姿,认真地对何焉说:「谢谢你。」

明净浊闻言跟着直背脊,郑重其事地向何焉俯首致谢。

生平第一次受他人激,何焉淡漠的苍白脸庞初时还有些仓皇无措,在确定明净浊的无恙后,便如释重负般笑容。

小孩儿面白脣红,嘴角扬起牵动颊边梨涡微现,缀得清冷眉目更加明艷鲜活,神态间难得一丝小姑娘般的俏,彷如霜雪寒冬乍现,普照四野万,习习风拂面而来,还依稀能嗅得百绽放的馥郁甜香。

只消一瞬,他们已然懂得世间痴人散尽千金为求人一笑的癲狂。

那一夜荒唐亦真亦幻。

何焉的伤痕褪去后,莹白肌肤半痕跡未留,聆居再无人来访,金风皱一池秋漾起阵阵涟漪,日復又归于寂寥的平静。

屋里的书早已看得差不多,这几日朱砂和石青又不晓得从哪偷偷揹了綑书回来,一本本书名取得文雅又别緻,翻开却通篇直白赤猥描写,较之先前男的乡野话本有过之而无不及。

未经人事前尚且懵懵懂懂,能于好奇细细鑽研品味;而今书里的字字句句都着他忆起那晚的荒诞浪,已是一个字都不得

朱砂和石青倒是真心的啥也不懂,只因为小主人喜,哪儿找到书就往他房里搬,也不搬来了什么七八糟的玩意儿;这次见何焉兴趣缺缺,两人只当他终于腻了,天喜地扯着何焉袖就往外跑,闹着要好好舒展骨。

居的生活常年单调乏味,除了蒔草、阅览书卷,就只剩练武还有意思。小孩的纸人活泼好动,充沛力无发洩,总拉着何焉和他俩过上几招。

从一对一打斗会经常挨拳的小孩儿,到现在能游刃有馀应对联手围攻的少年,也不过短短十来年光,小纸人也在日渐积累的败绩中被激起了好胜心,寻到机会就要何焉陪他们打上几场。

正是晨光熹微、天未明之际,广袤林野间树影幢幢,两青红错的影忽闪忽现,联袂夹击不断躲闪的白衣少年,手迅如闪电。

凛冽掌风屡次过飞扬的衫袖襬,纸僕二人一左一右步步,迫使何焉连连后退,见那力劲的一掌迎面而来,何焉迅即侧避过,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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