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回 慈上皇难庇恶公主 生张说不及死姚崇(1/4)

词曰：

太平封号，公主名称原也妙。不肯安平，天难容恶贯盈。

嘉宾恶主漫说开筵，遵圣旨诔死鸿篇，却被亡人算在先。

调寄“减字木兰”

酒财气四字，人都离脱不得，而财二者为尤甚。无论富贵贫贱、聪明愚钝之人，总之好贪财之念，皆所不免。那贪财的，既己之所有，又取人之所有，于是被人笼络而不觉。那好的，不但男好女之，女亦好男之；男好女犹可言也，女好男，遂至无耻丧心，灭败纪，靡所不为，如武后、韦后、安乐公主、太平公主等是也。且说太平公主与太隆基，共诛韦氏，拥立睿宗为帝，甚有功劳。睿宗既重其功，又念他是亲妹，极其怜。公主，多权略，凡朝廷之事，睿宗必与他商酌。自宰相以，退系其一言。其所引荐之人，骤登清要者甚多，附势谋者，奔趋其门如市。薛崇行、崇、崇简，皆封为王，田园家宅，偏于畿甸。公主怙擅权，骄奢纵，私引貌少年至第，与之。僧慧范，尤所最。那班倚势作威的小人，都要生事扰民。亏得朝中有刚正大臣，如姚崇、宋璟辈侃侃谔谔，不畏御。太隆基，更严明英察，为群小所畏忌，因此还不敢十分横行。

却说太原以兵威定，故虽当平静之时，不忘武事。一日闲暇，率领侍及护卫东的军士们，往郊外打围猎。一行人来到旷野之，排一个大大的围场。太传令，众人各放箭，发纵鹰犬，闹了多时，猎取得好些飞禽走兽。正驰骋间，只见一只黄獐，远远的在山坡奔走。太勒向前，亲一箭，却不着，那獐儿望前跑。太不舍，追赶，直赶至一个村落，不见了黄獐。但见一个女人，在那里采茶。太勒问：“你可曾见有一只黄獐跑过去么？”那女人并不答应，只顾采茶。此时太只有两个侍跟随，那侍便喝：“兀那妇人好大胆，怎的殿问你话，竟不回答！”女人不慌不忙，指着茶篮：“我心只在茶，何有于獐也，那知什么殿？”说罢，便题着篮走一个柴扉中去了。太见那女举止不凡，吩咐侍，不许罗唣，望那柴扉中也甚有幽致。

正看间，只见一个书生，跨着蹇驴而来。他见太紫金冠，披锦袍，知是贵人，忙驴伏谒。侍：“此即东千岁爷。”书生叩拜：“村僻愚人，不知殿驾临，失于候迎，乞赐宽宥。”太：“孤因猎，偶尔至此。”因指着柴扉问：“此即卿所居耶？”书生：“臣暂居于此，虽草庐荒陋，倘殿鞍劳倦，略一驻足，实为荣幸。”太闻言，欣然，了柴扉。见石参差，阶幽雅，草堂之上，图书满案，襄琴匣剑，排设楚楚。太满心喜坐定，便问书生何姓何名。书生答：“臣姓王名琚，原籍河南人。”太：“观卿宇轩昂，门雅饬，定然佳士。顷见采茶之妇，言笑不苟，想即卿之妻也。”王琚顿首：“村妇无知，失于应对，罪当万死。”太笑：“卿家既业采茶，必善烹茶，幸假一杯解渴。”王琚领命，忙去取。太偶翻看他案上书籍，见书中夹着一纸，乃姚崇劝他仕写与他的手礼，其略云：

足奇才异能，愚所稳知，乘时利见，此其会矣。

若终为韫囗之藏，自弃其才能于无用，非所望于有志之士也。一言劝驾，庶几幡然。

太看罢，仍旧把来夹在书中，想：“此人与姚崇相知，为姚崇所识赏，必是个奇人。”少顷王琚捧茶来献上，太饮了一杯，赐王琚坐了，问：“士怀才试，正须及时仕，如何适迹山野？”王琚：“大凡士人，不可苟且，须审时度势，必可以得行其志，方可一。臣窃闻古人易退难之节，不敢轻于求仕，非故为隐以傲世也。”太首：“卿真可云有品节之士矣。”正闲话间，那些猎人轰然而至，太便起门，王琚拜送于门外。太上，珍重而别，不在话。

且说太平公主，畏忌太英明，谋废之，日夜谗于睿宗，说太许多不是；又妄谓太私结人心，图为不轨。睿宗心中怀疑，一日坐于便殿，密语侍臣韦安石：“近闻中外多倾心太，卿宜察之。”韦安石：“陛安得此亡国之言，此必太平公主之谋也。太仁明孝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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