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新儒家:理学(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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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为什么这个方法不从“穷理”开始,而从“格”开始?朱熹说:“《大学》说格,却不说穷理。盖说穷理,则似悬空无捉摸。只说格,则只就那形而上,便寻那形而上之。”(《朱全书》卷四十六)换言之,理是象的,的。要知象的理,必须通过。我们的目的,是要知存在于外界和我们本中的理。理,我们知得越多,则为气禀所蔽的,我们也就看得越清楚。

esp;&esp;我们在第七章已经讲过,孟认为有两:王、霸。朱熹与陈亮的辩论,是王、霸之辩的继续。朱熹和其他新儒家认为,汉唐以来的治都是霸,因为它们的统治者,都是为他们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人民的利益行统治。因此,这里又是朱熹继承孟,但是像前面一样,朱熹给予孟的学说以形上学的据,而孟的学说本基本上是政治的。

在政治上有所作为的人,都在一定程度上依照此而行,不过有时不自觉、不完全罢了。朱熹写:“常窃以为亘古亘今,只是一理,顺之者成,逆之者败。固非古之圣贤所能独然,而后世之所谓英雄豪杰者,亦未有能舍此理而得有所建立成就者也。但古之圣贤,从本上便有唯唯一功夫,所以能执其中,彻彻尾,无不尽善。后来所谓英雄,则未尝有此功夫,但在利场中,没。其资者,乃能有所暗合,而随其分数之多少以有所立;然其或中或否,不能尽善,则一而已。”(《答陈同甫书》,见《朱文公文集》卷三十六)

esp;&esp;为了说明朱熹的学说,让我们举建筑房屋为例。建一栋房,必然依照建筑原理。这些原理永恒地存在,即使质世界中实际上一栋房也没有建过,它们也存在。大建筑师就是通这些原理,并使他的设计符合这些原理的人。比方说,他建的房必须固、耐久。可是,不光是大建筑师,凡是想建筑房的人,都一定依照同一个原理,如果他们的房到底建成了的话。当然,这些非职业的建筑师依照这些原理时,可能只是于直觉或实践经验,并不了解它们,甚至本不知它们。其结果,就是他们所建的房并不完全符合建筑原理,所以不可能是最好的房。圣王的治国,与所谓英雄的治国,也有这样的不同。

esp;&esp;这个方法的基础在《大学》一书中,新儒家以为《大学》是“初学德之门”。第十六章中讲过,《大学》所讲的修养方法,开始于“致知”和“格”。照程朱的看法,“格”的目的,是“致”我们对于永恒的理的“知”。

esp;&esp;绝大多数的中国思想家,都有这柏拉图式的思想,就是,“除非哲学家成为王,或者王成为哲学家”,否则我们就不可能有理想的国家。柏拉图在其《理想国》中,用很的篇幅讨论,将要王的哲学家应受的教育。朱熹在上面所引的《答陈同甫书》中,也说“古之圣贤,从本上便有唯唯一功夫”。但是功夫的方法是什么?朱熹早已告诉我们,人人,其实是,都有一个完整的太极。太极就是万之理的全,所以这些理也就在我们,只是由于我们的气禀所累,这些理未能明白地显示来。太极在我们,就像珍珠在浊之中。我们必须的事,就是使珍珠重现光彩。所用的方法,朱熹的和程颐的一样,分两方面:一是“致知”,一是“用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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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朱熹的修养方法,很像柏拉图的修养方法。他的人中有万之理的学说,很像柏拉图的宿慧说,照柏拉图所说,“我们在生以前就有关于一切本质的知识”(《斐德若》篇)。因为有这宿慧,所以“顺着正确次序,逐一观照各个的事”的人,能够“突然看见一奇妙无比的的本质”(《会饮》篇),这也是顿悟的一形式。

esp;&esp;神修养的方法

esp;&esp;这本似乎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辅之以“用敬”呢?回答是:若不用敬,则格就很可能不过是一智能练习,而不能达到预期的顿悟的目的。在格的时候,我们必须心中记着,我们正在的,是为了见,是为了净珍珠,重放光彩。只有经常想着要悟,才能一朝大悟。这就是用敬的功用。

esp;&esp;[1]本章英文为the school of ptonic ideas(“柏拉图式理念”学派)。——译者注

esp;&esp;朱熹还说:“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莫不有理。唯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也。是以大学始教,必使学者即凡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之表里无不到,而吾心之全大用无不明矣。”(《大学章句·补格传》)在这里我们再一次看到顿悟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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