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1/2)

段立轩放回听筒，呆望窗外的那一块月亮。泛着莹的白光，像陈乐乐的指甲盖。

翻过来，看着边的空，竟还有睡不着了。陈熙南最后那几句告白，越回想越心动。

被窝里得像是温池，蒸的浑每个都的，包括心——他也开始想陈乐乐了。

他单骑到被上，往后抻着睡衣散汗。琢磨了会儿，只能恨恨地低骂一句：“狗嘴真他妈有毒。”

作者有话说：

蓝儿：狼，咸佬

风雨同舟-94

陈景阑有俩孩。儿陈正祺，女儿陈正娴。兄妹俩差一岁，从小打着大。

陈正娴一生坎坷。原丈夫搞破鞋，离过一次婚。独自把闺女拉扯大，送到澳大利亚读书。读完留当地工作，嫁了个白土著。有了小家，更是鲜少回老家。

陈正娴50岁那年，找了个后老伴儿。没过多久，这后老伴儿也撒手人寰。如今又回到独居状态，捡了两条破烂狗养着。黄的叫丫丫，少条。白的叫汤圆儿，瞎只。

陈熙南上大学的时候，曾在这里寄住过。姑姑对他疼有加，几乎等于另一个妈。

这回再见面，小屋里是许久不曾有的闹。段立轩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逗着独白狗：“汤圆儿，握手儿！握手儿！”

汤圆儿是大的傻狗，半个技能不会。就知在人怀里胡嘚瑟，晃得都残影了。

陈正娴坐在摇摇椅上，正对着沙发。膝盖上抱着丫丫，慈地打量大侄儿——正坐在沙发扶手上，弯腰在果盘里挑拣糖块儿。

“我瞧他这小模样，总觉着不像是要三十的人。”陈正娴扭对许廷秀，“还像是十七八那前儿。”

“可不是。前阵看在黎拍的照片，还给我恍了。”许廷秀着手机，分享着儿的近照。

陈正娴后仰着抬老镜，费力地眯起睛：“哎呦，这大帅小伙。”

把几张照片来回了四五遍，这才舍得还回去。

“小轩儿倒是大人模样。成熟稳当，有里有面儿的。”

陈正祺茶叶都在嘴上挂着，就着显摆：“姆家15可是门杠，啥事儿都得指着他。”

“要我说以后啊，你也甭惦记了，这不也好？”

“不惦记。”陈正祺挥挥手，端起盖碗喝茶，“我这心里踏实着呢。该说的，也都说完事儿了。”

“多好啊。我都你。”陈正娴摘老镜，靠躺椅里摇。凝视着柜上的几张老照片，陷在往事里叹息，“老侯那会儿，走得就不顺心。一要代后事，他那几个孩就打岔，不让说。”

“我是就瞧见老侯啥样儿，才说医院不是人呆的地儿。”陈正祺抻脖，对陈熙南隔山喊话，“咱家陈大夫，还记不记得你姑父？那会儿你还上大学呢。”

陈熙南没说话，默默剥着糖纸。剥一颗大白兔，递到段立轩嘴边。

这哪是糖啊，这就是军令状。段立轩要张嘴叼了，就得跟陈熙南一伙儿。要不叼…压儿没这个选项。

这陈熙南偷摸拉选票，那陈正祺也不甘示弱。拿手指敲着腕，对段立轩说：“他姑父，会儿住icu。手脚都拿绳捆床上。”

“那叫约束带。”陈熙南剥开一颗橘糖，冷声纠正，“icu很多患者会躁动。你不绑住他，他不仅自己的，还可能别人的。”

陈正祺反驳：“谁一能不折腾？我可先代了，你要孝顺，就别让人给你爹五大绑。”

陈熙南斜昵他一，小脸凉得冰块一样。这些天，他们父俩可以说是暗涌动，较劲。

陈正祺主张姑息疗养，简而言之就是不化疗，单止疼。左右治不好，不如吃着饽看着表，舒服一秒是一秒。走得净利索，还能给老婆多剩几个钱。

而陈熙南主张积极治疗，总之就是要全力以赴。联合化疗，是为手术提供窗期的唯一机会。即便胰癌是恶程度极的瘤，术后五年生存率也仅有5。陈正祺凭什么就能断定，自己没可能是那5？万一奇迹就降临他家了呢？

段立轩夹在父中间，左右为难。只能把自家矛盾先撂一边，专注于别家八卦：“老儿孩呢？都瞅着？”

陈正祺说：“四个儿女，没一个省油灯。”

“那哪是四个儿女啊，那是四匹豺狼！”陈正娴俩手狠劲儿一拍侧，给丫丫吓得一个激灵，“一到钱就互相搡，天天医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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